迷茫青年成ERROR造型師 兼做PR、開醫美診所：朝九晚五不能令我安穩
組合ERROR如今在樂壇佔一席位，但此前各成員也經歷過波折，他們的造型師之一Lok Fong也一樣。今天擁有自己fans的他回想起從前：「真的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。」
知道籌碼地去搏
現在的Lok是造型師／公關公司老闆／中醫醫美診所創辦人，間中會做些art direct、導MV、填詞，每樣他都是想得很清楚才去做，如同配搭這天的衣著時：藍色冷衫襯上一條扣上藍色迷你他媽哥池的珍珠頸鍊，提袋再掛上一個黑白他媽哥池。10年前的他卻是個迷茫少年：讀設計畢業投身影樓，卻被告知設計倒模就可以，最緊要快。於是他很快就辭職：「我只知自己不想要什麼。」
Lok唯有用排除法，不討厭的就去試，做過sales、客服等許多工作，同時發現自己喜歡創作，就將履歷寄遍電台、雜誌，卻因欠相關經驗而石沉大海，其時同輩卻已成為醫生律師，「是一場賭博，但搏也要知道自己手上有多少籌碼：那時我有青春、信自己有才能、家人沒有太高的期望——沒東西可以輸，便去搏。」
「很多人說不要怕蝕底，但那本身就不會是蝕底，而是你獲取到的——如果我永遠只是寫運動，就不會有那些機會，所以盡量比本份做多幾步。」所有東西都會相扣，如同他做sales、客服鍛鍊了溝通技巧、兩文三語，「每一步只要很用心去行，總有一次是會帶到你去下一步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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迷茫也好 先做好手頭事
與此同時他也沒怠慢眼前的散工，「迷茫的時候，手頭上有什麼就先做好，因為不知道將來在哪個位可以幫到。」機會就是這樣出現——因客服而認識的客人，告訴他朋友雜誌在找人。入到去由娛樂版做到運動版的同時，自小喜歡時裝的他趁機天天向旁邊潮流組偷師，「真的是用眼望，學到幾多就是幾多。」更爭取到做當年較少有的運動服裝搭配專題，還開始有合作過的藝人和品牌找他做造型師。
這樣的生活本來彷彿已是圓滿的大結局，但紙媒漸漸息微，他不想到做不下去才比別人遲地跳出來，就決定再搏一次：轉行。這次的搏也經過深思熟慮：「我不想浪費了那幾年，儲落的東西怎樣才可以繼續發揮到？」於是他開了公關公司，用回從前的人脈。「以前是別人pitch你，現在調轉，但沒什麼需要難堪——他給你發揮空間，還有錢給你做呢。」他笑笑。而且做廣告、活動都有發揮創意的空間，這新事業又吸引到新客人找他做服裝造型。
他希望人生精彩，當日記者工帶他周遊列國，高薪厚職的朋友反過來羨慕他：「他見到人生就算打工，都可以那麼闊。」如今他更擴闊航道，偶爾導MV、試寫詞，「創作人需要做不同的創作，如果我永遠只幫人襯衫，都很快會覺得時裝悶，將興趣磨滅到沒有興趣。」
拒壓制年輕人 非因大愛
不過造型師行業競爭大，他常提到要努力、「有料」，「目光要放遠些，認識很多東西。」他頓了頓，「但最重要是：要接受自己是會被淘汰的。那你就會識得欣賞年青一輩，而不是設法壓制他們。」面對各式新事物，他也總是抱着欣賞的心，「我絕對不是大愛，只是這樣對自己最好。」他衷心地說：「是真的，因為當你開始嫌別人，就會接收不到那方面的資訊，個人就會窄了。你想着怎樣淘汰人，就會被人淘汰。」
知識、心態以外，造型師還要了解人心：藝人、經營團隊、品牌意向都需要平衡，還要設身處地去想像fans的視角，「有時我都想和藝人試新東西，便找個很有限的空間去做，做出來不能跟觀眾一向看的東西很不同，否則一定有反彈。」香港的造型師也不像外國可以策劃整件事，發揮空間有限。「但每份工都有好有不好，很合理，不會所有東西都順你意。」他微笑着說：「反而幾幸運的是：這是你喜歡的事。」當有人認同時更是滿足，「你覺得靚的東西，有其他人識欣賞，還要支持你，又可以作為職業，是幾開心的事。」
每當提及自己的fans時他都忍不住笑，「他們是愛屋及烏。一開始其實很容易覺得自己價值很低——沒了那明星，我是否就是nothing？但他們告訴我不是，我也學到不要介意別人發掘到你的位是什麼，但如果你有才能，他會真的認同你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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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人生不在乎長度，而是闊度」
只是在香港造型師其實人工不算高，也不穩定，為此最近他開了一間他形容為「日常所需」的中醫x醫美診所——世界不斷變，自己也要不斷變，他卻正喜歡這樣的人生：「我很細個已覺得人生不在乎長度，而是闊度。」當年他就借做記者的機會爭取到處飛，見過大人物、小國度，心胸、眼界變闊，如今說話時都帶有一種沉著自如，但他笑着說：「我曾經也很衝的，會和客人拗。」是撞過板才成長，但也無悔。
他堅定地說：「我有個人生格言是：不可以讓自己後悔任何決定。就算是錯的決定，都是造就你汲取經驗，去成為現在的你。如果現在未夠好，便繼續做些好的決定令自己變好。」他說。「錯了就錯了，修補到便修補，修不到便在那裏學習，然後再做個好些的人。」
不用怕錯，也不用怕自己與主流不同，因為人生更沒有所謂對錯，「別人可能覺得朝九晚五是安穩，但我的安穩不是這樣。」看清楚局面，找到讓自己心安的人生就好，一如穿搭：審視好體型，找到適合的比例，搭上喜歡的風格，就能自在地走每一步。
撰文：Rita Wong 圖：Rita Wong、受訪者提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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